【凯伽】那个男孩(番外)

这是红凯变成小孩子的故事。

伽古拉斯·伽古拉此刻正在自己的家里内来回踱步,原因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孩子。白衬衣,背带短裤,还有锃亮的小牛皮鞋,两条细长的腿正不自觉的晃悠。

伽古拉终于停下步子,转头去看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孩子,随即叹息了一声。那个孩子微微抬了抬头,打量了伽古拉一眼就又一次的垂下头,伽古拉盯着那黑棕色的头发发愣:“凯?”

伽古拉下意识的喊出这个名字,坐在沙发上的男孩诧异的抬起头:“嗯?”

那之后伽古拉的大脑才开始缓慢地旋转,那双石墨色的眼睛,那个异常红凯的黑痣,还有那双薄唇。

 

“怎么回事!”伽古拉近乎咆哮出来,“凯?!”

红凯嘴巴抿起来,认真的打量起眼前的男人。半长的卷发,穿着精致的黑色西装,神情中透露着些许暴躁。伽古拉看着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盯他的手指,下意识的攥拳:“我在问你问题!笨蛋凯,你别一直盯着我看!看了你也得不出什么结论。”

某些字眼刚巧戳到红凯的痛处,他深吸了一口气,更快的低下头,“是的,我是凯。红凯。”

 

伽古拉呻吟一声,显然红凯眼睛里划过的受伤没被他漏掉。他围着自己的桌子转了两圈,踌躇着不知道该对眼前的这个孩子怎么办。伽古拉又开始了不停地踱步,他现在烦躁得不得了,奥特曼欧布失踪了。确切的说,应该是变成了一个孩子。

看着变成小朋友的红凯,伽古拉觉得简直要疯了。他狂躁地扯着自己的头发,甚至想挥落桌子上的水杯。但是当他无意间瞥到红凯柔软且浓密的黑棕短发时,突然觉得心情好了那么一点点。

 

然后他伸出手,在那短发上揉了一把,柔软的就像他曾经养过的兔子。红凯颤抖了一下,他并不喜欢这样的身体接触,尤其是抚摸头发,这让他看起来像一个无助的小孩,尽管他现在就是无助小孩的状态。

“先生?”红凯抬起头,伽古拉也在这个时候收回手。

伽古拉盯着他:“你多大了?”

红凯沉默了一会,但是很短暂:“7岁。”

 

伽古拉都能猜到那沉默时候发生了什么,红凯在试图分析自己的处境,如何有效自保。毕竟他从小就是靠着这样的直觉熬过来的。该死的红凯,伽古拉心里感慨。

“先生,我找不到家了。”红凯的声音里难得出现一丝羞赧,大概找不到家这件事情从未在他的身上发生过。

伽古拉盯着那截裸露的小腿,有点发红,伽古拉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丢在红凯的腿上:“你是笨蛋吗?冷就不会说一声吗?”

伽古拉确实忘了现在是冬天,而且变成儿童的红凯比穿着夏装的男孩更有冲击力。

 

西装外套上的体温顺着冰凉的皮肤上攀,红凯闻到上面的香水味,带着一股辛辣的木质味道。手指攥住外套的领子,垂着头又陷入了沉默状态。

伽古拉拿出手机给奈绪美发了短信,告知她现在红凯的状态,奈绪美回复的很快:“请务必保证凯哥的安全。”

“为什么我要务必保证一个笨小孩的安全?”接到短信的伽古拉冷哼一声。红凯听到以后快要折断了自己手指,他的头压得更低了。

 

伽古拉将手机塞进裤兜,他已经不想再叹气了,今天遭遇的事情足够他把一年份的气都叹光了。犹豫了一会,伽古拉继续问:“凯,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红凯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周围,蹩起眉毛:“有......有很多东西我都没见过。”

伽古拉挑起眉毛表示理解:“你知道今年是哪一年吗?”

红凯狐疑地摇头,伽古拉将最新的报纸递给他。红凯接过报纸,正上方的日期就是莫大的冲击。

 

即使是心大的红凯,也忍不住开始发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伽古拉惊讶地张大嘴巴,想都没想一把抱住红凯拍拍他的后背:“听着,凯,你应该很坚强才对。”

红凯的手指揪住伽古拉的衬衣前襟,虽然他知道他不该哭,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流眼泪,红凯吸了吸鼻子,轻如蚊呐:“所以,我再也见不到伽古拉了是吗?”

 

伽古拉心里大叫,这么软萌的红凯简直让他想更加恶趣味的欺负一下。

他恨不得现在就捏着红凯的脸颊嘲笑他:“是啊,你再也见不到伽古拉了。”

但是伽古拉只是拍拍他的后背:“你能见到他,只不过,他现在是个大人了。”

红凯点点头,但依然抓住伽古拉的衣服没有松手:“那伽古拉现在还和以前一样沉默寡言吗?”

 

伽古拉的心脏突然颤动了一下,眼底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不过面上还是嘴角撇了撇:“他是一个现在是个坏人,大概吧。”

低下头的伽古拉竟看到了红凯原本已经收回去的眼泪居然又挂回眼眶:“但他也没那么坏。”

伽古拉试图解释。

“都怪我没有一直陪着伽古拉。”

“这不是你的错。”伽古拉又一次摸了摸红凯的头发,“毕竟...嗯,现在的伽古拉也是挺老实的。”

 

凯终于抬起头,冲着伽古拉咧嘴一笑:“虽然你是看起来不像一个好人,但是你是个好人,先生。”

该死的红凯,等你长大你死定了。伽古拉磨着牙笑了笑:“我就是伽古拉。”

然后伽古拉在红凯震惊加不敢相信的表情中满足的离开了客厅。

 

等伽古拉端着一杯牛奶回来的时候,红凯还愣在那里。

“伽古拉,伽古拉斯·伽古拉”伽古拉向红凯伸出手。

凯盯着伽古拉的手指犹豫了一会,并没有伸出来,而是抬起头,眨眨眼睛:“如果你是伽古拉的话,是不是以前总是被你师父打屁股?”

伽古拉怔住,随即脸上泛红:“我没有!你到底从那里听到的这种笑话?”

悻悻地准备收回手,红凯却握住他的手:“我每天都能听到你的尖叫声。”

 

“我说了我不是!”伽古拉觉得对一个小孩子争辩这个看起来非常没有品位。

但是红凯怀疑的目光已经聚焦在他的身上,他实在是没办法不做反驳,尤其是作为一个平时非常严肃的反派。

凯抿起嘴巴,扫了一眼伽古拉。他的脸颊泛红,眼中似乎还蕴藏着怒火,尤其是握在手中的蛇心剑,似乎出鞘了一半正闪着寒光。

“对不起?”红凯试探性的道歉。

 

伽古拉肩膀垮下来,蛇心剑入鞘,回头瞪了一眼一脸无辜的红凯。他实在是对这样的红凯非常没有办法。

“他是个孩子!不是那个刀枪不入的奥特曼欧布!他是个孩子!”伽古拉在心里这样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尽量的对现在的红凯好一点,最起码不能像以前一样可以表达不满。

 

“你不要生气了,我现在好饿”红凯晃了晃自己的腿。

伽古拉捂住自己的脸,无声呻吟,他现在就想把这个小混蛋丢进银河帝国进行一番人格改造!

“伽古拉?”

“凯......”伽古拉走到他面前蹲下,手指搭在他的西装上,红凯变得有点紧张,他的手臂绷直,放在大腿上的手指攥成拳头,等待伽古拉的下文。

“你想吃什么?”伽古拉笑眯眯的磨着后槽牙。

 

红凯张张嘴巴,很快又紧张的闭上了嘴巴,摇摇头。

伽古拉抬起头,注视着他的眼睛,红凯不好意思的扭过头:“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伽古拉拍拍红凯的后背,“那你就喝水吧。”

“伽古拉,我想吃拉面。”红凯笑起来,两颗小虎牙显得特别可爱。

伽古拉收回手轻轻打了一下红凯的屁股:“长大的红凯可不像你这样。”

 

“他厉害嘛?”

“谁知道。”伽古拉回答很果断,但很快又补充了一句,在红凯垮下嘴角之前,“但是大家都很喜欢他。”

“我周围的小孩并不喜欢我。”红凯似乎在回忆,也许是五岁时被一群小孩围住质问的场景,又或者是七岁时周围人不屑的冷哼。

 

“因为他们都是笨蛋。”伽古拉笑了笑,但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

红凯似懂非懂的眨眼睛:“你刚刚还说了我也是小笨蛋。”

伽古拉站起来,他的腿有点麻,红凯盯着他的脚,拍拍沙发,还往旁边挪了挪:“坐。”

伽古拉原地跺跺脚,才坐在沙发上,其实他此时更想把红凯抱住,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用下巴抵住他的头顶。

 

红凯感受到伽古拉的目光,看了看自己腿上的西装外套,从沙发上跳下来:“其实还是有点冷。”

红凯试探性得伸出手臂,伽古拉抱起他,让他坐到自己的腿上:“有时候你也没那么笨,只可惜长大以后......”

伽古拉满足的圈住凯,下巴抵住他的头顶。

红凯向后靠了靠:“你喜欢这样?”

“我觉得你也喜欢。”

 

“很暖和。”红凯的耳根泛红,“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大家喜欢我?”

伽古拉思考了一会:“做你自己就可以了,凯。我也一直再帮你不是吗?”

红凯点点头:“但是我觉得伽古拉也没有特别喜欢我。”

“是吗?”伽古拉挑起眉毛,似乎再回想以前的自己的,“他只是不喜欢表达,你要多跟他讲。”

“我明白了。”红凯认真地点点头

 

“不过......”伽古拉托着长调子,尾音还转了个弯才落入红凯的耳朵里,“你可以对我练习一下。”

“我喜欢你,伽古拉。”红凯仰头,他的声音奶里奶气的,完全不像成年人凯那样低沉还带着点暗哑。

“嗯,不错,你见到你的伽古拉的时候可以这样跟他讲。”伽古拉讲手机慢吞吞的收起来,伸出手指突然捏住凯的脸颊,扯了扯,“笑一笑多可爱。”

凯挣扎着从伽古拉的腿上跳下来,并把他的手指列入到危险范围。

 

后来红凯变回成年人以后,他总觉得伽古拉看向自己的表情怪怪的。要说以前是嘲讽还有瞧不起,现在似乎多了一丝你太好笑了的感觉在里面?

再后来红凯终于忍不住了,他终于找机会堵住了伽古拉。其实自从伽古拉变回来,红凯被举着蛇心剑的伽古拉追了百十条街以后,他们很久没有好好聊天了。

“伽古拉!”红凯伸出手一个壁咚将伽古拉围住,“你最近怎么回事?”

“你在讲什么鬼话?”伽古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最近可是安安静静的没给你捣蛋哦~”

 

红凯抿起嘴巴,咽了咽口水,然后亲在伽古拉还翘着的嘴角上。随即这个惩罚性的亲吻变得濡湿且凌乱。但就在红凯准备将他们直接的距离再缩短些的时候,空荡的巷子里突然传出奶里奶气的声音:“我喜欢你,伽古拉。”

伽古拉微微一僵,随即推开傻掉的红凯,放声大笑。

再他还没缓过神的时候,化作黑雾迅速消失,徒留一阵笑声:“哈哈哈哈,凯,小时候的你可爱吗?”

红凯终于慢慢回过神,他先是红了脸颊,很快那片红色像是会传染一般蔓延到耳朵和脖子。但巷子里还是传出了红凯的怒吼:“伽古拉!!!!”


02 Nov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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