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伽/伽凯无差】诱蛾灯(七)(原名:天文特征)

红凯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伽古拉就站在自己面前,眼睛也不错的盯着自己。红凯一阵欣喜,正想说话却发现嘴里说得和脑子里想得并不一样。因为此刻的他说着:“我们今天就可以攀登战士之巅了吧?”

伽古拉看到凯醒过来,登时退后两步,将两人的距离拉远,随后点点头:“对,就是今天。”

红凯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和那时的凯重合在了一起,虽然灵魂潜伏在凯的身体里,却依然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观察这段过往。

 

二人稍作准备就启程了,这期间红凯几次试图在二人沉默期间发出些声音,来呼唤伽古拉。可惜的是,他的头脑中、心里的呼喊即使再大声,也不会有任何声响从凯的嘴巴里传达出来。

直到战士之巅渐进,风雪越发猛烈,两人之间的尴尬氛围才被寒风席卷一空。

“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伽古拉抬起头盯着欧布之光,却没看向凯。

突如其来的声音夹杂着风雪从空气中传来让凯一愣,但很快他就接起话:“看起来有些危险......”

“是吗......”伽古拉回过头给了凯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但红凯分明觉得伽古拉似乎透过躯体赤裸裸地看破他这个外来者的存在。

 

“伽古拉,快点醒过来,跟我走。”红凯又一次试图传递这样的信息,只不过依旧没能成功。

此时的凯已经深吸了一口气:“那我们小心一些。”

说着还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副手套递给伽古拉:“我觉得你可能需要。”

但伽古拉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去接手套:“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

说完直接用手攀住山壁上凸起的石头,找了个安全的落脚点,快速向上前进。凯摇摇头将手套收起来,也自顾自的选好位置攀爬起来。

 

攀登陡峭山壁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红凯作为挂在凯身上的旁观者,看着眼前几乎贴着自己的冷硬石头也觉得一阵手指发疼。也许是这个场面过于有冲击性,竟然又掀开红凯对往日回忆不堪回首的一角。

似乎同样在攀登战士之巅之前,伽古拉也拒绝了自己的手套,但作为当事人的红凯只觉得那个时候是伽古拉太过于自负。但就在刚刚,红凯分明从伽古拉的眼睛里看到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以及说不清的温情。

 

风雪从南面面吹来,山壁阻挡了一半冷风和寒雪。当风雪真正吹向凯的时候也不剩多少威力了。凯攀登的速度一直很平稳,而对与伽古拉来说,这次攀爬绝不轻松。南面的山壁总是接收着风雪的侵袭而变得比北面更加的平滑且潮湿。况且那风雪并不会因有人攀登而停下,有时候反而会吹得比平时更猛些。

红凯又继续观察了一会儿,猛然得发现了这一点。伽古拉比凯要细致太多,他自然在更早些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风向的问题。只不过红凯不能理解为什么伽古拉要去攀爬风险更大的那一面山壁。

显然攀爬中的凯应该也注意到了,他嘟囔着:“这边的风要小很多。”

 

红凯只觉得一阵恍惚,现在他才发觉自己从未好好了解过真正的伽古拉。从一开始没有,后来决裂后就更不会去了解。直到现在入侵他的梦境时,才慢慢知晓,飞逝而过的时光里,他究竟错过了多少次两人可以真正交心联手的时刻。

红凯慢吞吞地想着,伽古拉似乎很温柔。

“温柔吗......”这个词汇在红凯的脑海中萦绕不去,好像一直在寻得红凯的认同。

如果每次伽古拉都会自觉地坐在外面守夜算的话......红凯迷迷糊糊回忆着。很快又一阵寒风扫过,红凯这才注意到那个自己已经费力的登上了顶峰。欧布之光初见的震撼之感萦绕在凯的心头,这种感觉也感染到了红凯。

 

“大概是温柔吧。”在伽古拉登上山顶的瞬间,这句话从红凯的脑海中蹦出来,也顺着凯的嘴巴溜出。

伽古拉喘着粗气,踉跄了几步冲向前,一把推开凯,直奔欧布之光。

凯这才回过神,思索着为什么会说刚才的话。

红凯注视着伽古拉,看着他满怀希望的伸出手去触碰欧布之光,紧接着又被一股莫名的力气弹开。就在那一刻,一股无法形容的失落感蔓延了整个顶峰。

伽古拉退了几步被站在原处的凯挡了下来,凯只是拍拍他的肩膀,错开身子向欧布之光靠近。

 

红凯知道已经过去的时间是无法修改的,但在感受到伽古拉的失落之后,他竟然想停下脚步,拥抱他,安抚他。然而令人惋惜的是这里的主角是凯,却不是那个旁观的红凯。接下来的事情简直就像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情景,得到了欧布之光的认可,化身为巨人。红凯当然不会错过伽古拉那几声不甘心的大喊。但现在而言,红凯更愿意将那称之为大声地抱怨。

因红凯明明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占据了伽古拉的全部视线,而这些都是沉浸在喜悦中的凯未曾察觉到的过去。

 

光芒尽退,凯又变化回原本的模样,他手中的欧布圣剑抖动着迫使他抬起手臂,随即一枚巨大的奥特签名传递到空中。凯愣了一会儿转头看向伽古拉:“这是什么?”

一时间没人回答,红凯发出一阵无奈的叹息,那时候的自己真实过于的......蠢笨。虽然不想承认,但也是事实。

伽古拉也几不可见的叹息一声才解释道:“这是欧布之光发出来的任务。”

凯点点头:“是给我的任务。”

 

红凯一直注视着伽古拉,看到他眼中的星光暗了又亮,看到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搭在凯的肩膀上:“不,是我们的任务。”

“是我们的任务,”红凯喃喃自语,“也是分歧的开端啊。”

红凯看着自己举起欧布圣剑,他的思绪又开始飘远了。如果伽古拉不喜欢战士之巅是因为没有得到力量感到失落,那么自己不喜欢战士之巅又是因为什么?痛失老友的开端?

 

红凯一时间感到迷惑,但很快一股强烈的推挤感出现在他的周遭,撕扯着他向外。红凯无法回避这股强烈的排斥之感,只能任其将自己拖出。但手臂上的力度让他感到一阵怔愣,红凯顺着力量看去,伽古拉正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注视,伽古拉竟然回过头,对着红凯露出一个微笑。

“伽古拉!”红凯欣喜的呼唤,但伽古拉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紧接着红凯看到伽古拉嘴唇动了动,随后松手用力一推。

这是红凯昏过去之前的最后画面,但他没漏掉那句轻如羽毛的话,伽古拉说:“你该走了。”

 

“伽古拉跟我回去!”红凯从实验台上弹起来的时候,还不忘喊出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希卡利和高斯听到声音的时候,迅速的回过头,立刻走到红凯面前:“怎么样,见到伽古拉了吗?”

红凯起初一阵茫然,紧接着挣扎大叫:“让我回去!是他把我推出来了!”

希卡利一把按住红凯,高斯的满月光波从手中推出,红凯也渐渐的平静下来。

在此之后,希卡利从机器中调取信息,这才注意到,红凯被强行送出的时间比原本设定的24小时只早了五分钟。

 

高斯和希卡利对视了一眼,高斯这才略带意外的出声:“即使是潜意识也在关心这个家伙吗?”

还没等希卡利开口,红凯已经跌跌撞撞地从实验台上走了下来:“他的梦看起来很痛苦,像是在向我诉说什么感受,但是我没办法抓住那种体会。”

希卡利沉默了片刻拍了拍红凯的肩膀:“这你要等以后亲自问他,或者在他的回忆里亲自探寻。”

“不过,”高斯接过希卡利的话,“如果他不想让你知道,那你就永远不会知道。”

“让我再试一次吧......”红凯并没犹豫,这也是他难得在关于宿敌的问题面前如此果决,“我想救他。”


07 Nov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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